投稿指南
一、本刊要求作者有严谨的学风和朴实的文风,提倡互相尊重和自由讨论。凡采用他人学说,必须加注说明。 二、不要超过10000字为宜,精粹的短篇,尤为欢迎。 三、请作者将稿件(用WORD格式)发送到下面给出的征文信箱中。 四、凡来稿请作者自留底稿,恕不退稿。 五、为规范排版,请作者在上传修改稿时严格按以下要求: 1.论文要求有题名、摘要、关键词、作者姓名、作者工作单位(名称,省市邮编)等内容一份。 2.基金项目和作者简介按下列格式: 基金项目:项目名称(编号) 作者简介:姓名(出生年-),性别,民族(汉族可省略),籍贯,职称,学位,研究方向。 3.文章一般有引言部分和正文部分,正文部分用阿拉伯数字分级编号法,一般用两级。插图下方应注明图序和图名。表格应采用三线表,表格上方应注明表序和表名。 4.参考文献列出的一般应限于作者直接阅读过的、最主要的、发表在正式出版物上的文献。其他相关注释可用脚注在当页标注。参考文献的著录应执行国家标准GB7714-87的规定,采用顺序编码制。

烟草的味道(5)

来源:延边教育学院学报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10-22 04:46
作者:网站采编
关键词:
摘要:办完事要谢人。几天后,我请李红旗到我家吃饭,他刚从矿上拉回一些废料来,他说,老同学你说我这趟能挣多少。我说这我哪猜得出来。他把一只手翻了

办完事要谢人。几天后,我请李红旗到我家吃饭,他刚从矿上拉回一些废料来,他说,老同学你说我这趟能挣多少。我说这我哪猜得出来。他把一只手翻了一番,又翻了一番。我说,两百?他摇了摇头。我说,两千?他这才点了点头。我不由睁大了眼睛,说,你跑一趟快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啊。李红旗越发得意起来,说,没想到这么来钱快吧。我说你这家伙就是有能耐,脑子里装的尽是点子。他说这都是让生活逼出来的。我拿出办事用的君子烟让他抽,他看了一眼,却从身上掏出一包“红塔山”来。他说还是抽好的吧,完了给你拿几条。那天喝着酒,他忽然对我说,紧挨那座国营大矿有个小煤窑,窑主因为不善经营想把它卖掉,你说我是不是把它盘下来?我说,盘下得多少钱?他说,三十万。我就摇头,这么多钱从哪找呢?他笑笑说,活人还能让尿憋死?我自己攒了点,再跟亲戚朋友借点,不行就跟银行贷,肯定凑得够。又说,你想不想入一股,入了股就是在家坐着,到年底也能分到一笔红利。我说,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,你让我上哪找钱。结婚买电视的钱都是借的。他嘿嘿一笑,说那就以后吧,以后你有了钱尽管投到我的矿上来。说这话时,他俨然成了一个大老板,抓起酒一仰脖干了。

两年后,李红旗果然盘下了那个煤窑,并改名“红旗煤矿”。听说开业剪彩那天,县里乡里去了不少领导,搞得很隆重。当时我已借调到县农委,主要工作就是写材料。把我借调到这里,是因为我在省内外的一些文学杂志发了几篇小说,那时文学虽已降温,不像以前写一篇小说就可以一举成名,但在我们那个地方,发几篇小说还是会引起一定的关注。我那时的观念也有了一些变化,认为要写出好的乡土小说,就得深入农村,所以县里的农委主任找我谈话时,我觉得那个单位和“农”字扯得很紧,可以经常下乡,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了。去了后又有些后悔,太忙,白天不断往乡下跑,回来又得写简报,写汇报材料,常常得加班加点。简报还好对付,最头疼的是写汇报材料,而这样的材料往往又催得紧,有时都得硬着头皮写 一 个晚上,怕打磕睡,就一支接一支吸烟,吸烟量一下大了。记得有一夜在家写材料,忽然发现没“干粮”了,便跑出去到小卖部买,可出去一看小卖部早关了门,再回了家便有些焦虑,有些坐卧不安。看了烟灰缸,长一点的烟屁股也没几个了,这还怎么熬得了一夜?忽然想,买不到烟不能借一包吗?于是又出了门,去敲邻居老李的窗户。那时他们家还没盖起正房,老两口住在临着巷子的南房里。我喊了半天,老李出了声,问我是谁。我说是我。老李听出来了,说,有事吗?我不好意思地说,没烟了,小卖部又买不到。老李说知道了,过了一会儿,他披了件衣服出来了,手里拿着一包烟。我一看是“红塔山”,又有点不好意思了。老李说,这烟好,坐席时领的,拿去抽吧。第二天,我妻子听说了这事,由不得大笑起来,说真有你的,平时借个东西你也害羞,没了烟你就有出息了,大半夜敲人家的门,不怕被当成贼?

煤矿剪彩前,李红旗专门跑到县城找我,让我帮着写几个材料。这时候的李红旗,和前两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了,出来进去都是西装革履的,大夏天脖子上也束个领带。我一听写材料就头疼,可这冤家找上门来,我是想推也推不掉。正好是礼拜天,他在县里最好的宾馆开了个房间,从包里取出两条“中华”,把其中一条啪地扔在桌子上,说这条你留着抽,我知道你们这些秀才,材料都是熏出来的。我有点惊讶,你从哪里搞来的“中华”?他笑笑,说这你就别问了,这年头想办成个事,缺了这东西不行。又拆开一条,取出几包扔在了桌上,让我随便抽。这让我想起了上初中时他偷鸡蛋换烟给我们发的情景。我搜肠刮肚写时他就在一旁坐着,边抽烟边想心事,有时抬起头瞟我一眼。忙了一天一夜把材料赶出时,我看了一眼废纸篓,里面扔了四五个空烟盒。临走时,李红旗拍了拍我的肩头,说剪彩那天得把接你过去热闹一下。

二十天后,李红旗的煤矿剪彩,我却没去成。

舅舅几天前去世了。几个月前,我就知道他患了大病,肺癌,查出时已到了晚期。明明知道回天乏力,大表哥他们还是为他做了化疗,期望出现某种奇迹。这期间我去医院看他,病床上的他已瘦得没个样子了,本来又高又大,这时候成了薄薄的一片纸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个无影无踪。人,本来爱说爱笑的,很乐观的样子,此时脸上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,人在时间和疾病前的无奈。烟早在住进医院前就戒了。我记起了那个暑假,他坐在我家西窑的炕桌前写回忆录的情形,很多天他只写了几页,字迹工整端庄,开头一句是:我坚信共产主义是人类最好的主义……在医院住了两个月,各种办法都试过了,但没一点效果。后来他不想在医院住下去了,坚决要求回家。回去后不到一周就死了。临终前,他也没别的吩咐,只希望死后能埋回老家去。两个表哥含泪答应了。

文章来源:《延边教育学院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ybjyxyxb.cn/qikandaodu/2020/1022/531.html



上一篇:穆剑志:用“心灵”舞蹈 让梦想飞翔
下一篇:独特的质感(作家印象)

延边教育学院学报投稿 | 延边教育学院学报编辑部| 延边教育学院学报版面费 | 延边教育学院学报论文发表 | 延边教育学院学报最新目录
Copyright © 2018 《延边教育学院学报》杂志社 版权所有
投稿电话: 投稿邮箱: